从闷罐车厢出发的军旅征程——第十一篇

在70年代的军旅生活中，坐闷罐子火车前往部队是常见的经历。

那个夜晚，我们从陕西安康站登上闷罐子车，心中充满了疑惑：我们即将成为哪种兵种？何处是我们的目的地？火车一路摇晃，时而穿行于山洞，时而过桥，经过襄樊后，山脉和隧道逐渐减少。根据火车的行驶方向和车站标识，我意识到它正驶向北方。

闷罐子车厢内铺满了稻草，我们两人一组在此休息。车上有木制短梯，由于军列一般不进站，停靠点没有站台，车门离地约一米五至六，需借助这梯子上下车。为了防止煤气中毒和空气质量差导致的疾病，列车在行驶过程中始终保持车门开启，因此靠近门口的地方会有些冷，而往里则相对温暖。我们的接兵干部麻排长作为干部，选择坐在最外侧的位置。由于我曾担任过知青民兵排副排长，被任命为新兵班长，协助麻排长工作，也被安排在门边位置。

车厢中生着一堆火炉，上面放着煤炭，一个铁壶正在烧开开水。炉子旁边挂着一盏昏暗的马灯，灯光随着列车的摇晃而摇摆不定。旁边有两个大筐，装满了烧饼和一保温筒热水，以及一个大水缸装满冷水，但不可饮用，可能是防火用途。车厢里有30名新兵和一个接兵干部。我们按照要求固定了大铁门的一半位置，将木梯横放在车门上，以防有人跌落。

白天，大家可以在火车上阅读书籍、唱歌。有些新兵在行驶中需要小便，我们就打开车缝，用背包带将其绑住，两人拉着在新兵的指引下对着车厢外尿尿。那时我们年轻力壮，即便迎风也能尿得远。但也有个别新兵尿湿裤子，被大家取笑。作为班长，我还要教授他们如何正确使用军用裤腰带，因为有些新兵越拉越紧，甚至急得掉眼泪。

车厢内放置了一个大便桶，一般不允许使用，只有在实在忍不住时才允许使用。用完后必须立即清理。晚上，大家打开被子，铺上一床垫，再盖上一层床单。两人合作，穿上棉衣棉裤，便可以睡在临时搭建的床上。